美国首都华盛顿本周密集游行。星期五，除了反堕胎运动主办的、要求立法保障胎儿人权的「生命优先（Pro-Life）」游行，还有一场原住民游行，吁求各种与原住民有关的人权问题，包括环境保护、为失踪女性讨公道、消除身份歧视等。两拨人不期而遇，结果怪事发生了。

参加反堕胎游行的一些戴着MAGA红帽子的高中生，嬉笑着向原住民歌者起哄，嘴里还喊着「造墙！造墙！」。这不仅是指川普向红帽选民兜售的边界墙，也是指包围和阻挡的人墙。然后，一个「红帽小将」就径直走到敲鼓唱歌的长老菲利普（Nathan Phillips）面前。据悉，当时这队高中生正在跟另一伙人发生对骂，这些刚游行过来的原住民就隔在中间试图劝阻，而这位长老唱的是原住民祈祷用的歌。

带红帽的学生就那样笑着，长达一分多钟。菲利普后来告诉采访记者说，他感到现场的那种敌意气氛，他为自己的安全也确实感到忧虑。这个名叫尼克（Nick Sandmann）的高中生星期天发表了一份声明，说自己也是为了化解局势，「我曾经一度微笑，因为我希望他知道我不会生气，恐吓或被激怒到扩大事态」。不可否认的，是现场那些男生们的哄笑和混乱。

对峙事件发生后，长老一边说，一边流眼泪：「我们曾是这片土地的主人，但我们从来没有造过墙，也没有监狱，我们照顾老人和孩子，把最好的留给他们……我期望这些年轻人把能量用来真正地建设国家，帮助那些饥饿的人。」

这位长老是一个越战老兵，他的眼泪是因为痛惜，就像他后来在CNN采访中说的，「我感到恐惧，但不是为我自己，而是为了年轻一代担忧，为了这个国家走向哪里担忧，为了年轻人的灵魂担忧，他们所做的并不是在让美国伟大，而是在撕碎美国精神的织构」。事后，学校所在的天主教学区声明道歉并表示调查。

事实上，原住民游行跟第二天浩浩荡荡举行的第三届女性大游行有共鸣。至于生命优先，则是以胎儿生命权为由侵蚀女性人权的政治运动，并利用基督教信仰背景下的单一议题，为一揽子推行保守的各项政策笼络选票。女性游行关注的，则是这些政策所侵蚀的各种权利，从环境、女权、歧视到弱势群体等等。

去年年底美国国会中期选举，涌现了大量的女性国会代表，多数都是民主党人。更多女性参政议政，成为女权运动的重要推力。这些进步性思潮的着眼点是未来：把一个健康、清洁、安全、先进的环境和社会留给子孙后代。因此，关注经济不平等和气候环境变化的「绿色新政（Green New Deal）」是新一届立法者们的期望所在。

当红的新晋民主党年轻国会代表AOC（Alexander Ocasio-Cortez），继续以斗士的姿态在纽约的女性游行上慷慨激昂地演讲：「今年我们需要确保将手中的权力转化为政策」，她说，「正义就是我们喝的水，正义就是我们呼吸的空气，正义就是保障投票权能顺利施行，正义是保障男女同工同酬，为了正义，有时候你得推桌子」。

此外，AOC之前也对美国「移民国家」的标签进行了反思：美国不仅是移民的国家，这个标签忘记了原住民和黑奴的后代。美国精神的精髓，应该是多元并存的社会。相比之下，加拿大更明确地指出「多元文化主义」是加拿大价值观的核心。

时代总是在前进，退步政策注定是暂时的，鼓吹烧煤和造墙的思维就像是笑话。绿色新政是由经济学家智囊团提出的新经济方针，受到AOC的大力推动，并有可能成为民主党2020年的选举议题。这个新政的宏伟目标包括用清洁能源全面替代化石燃料、建造智能电网、降低运输与生产过程中的碳排放、捕获和降低温室气体等等。

绿色新政在社会公平问题上也雄心勃勃，旨在消除消除美国的贫困、应对收入不平等和种族不公正、并提出最低基本收入和全民医疗保健等。女权运动和原住民权益运动，都是这些面向未来、注重所有社会成员权益的进步思维的支持者。红帽小将和绿政棋手，都是斗志昂扬的青春能量，但是你希望哪种能量来塑造美国的未来？